朱瞻基騎在馬上緩慢前行在皇宮內院的清河旁,屁股被牛皮製的馬鞍硌的生疼,勉強自己麵帶微笑,極為乖巧地跟他皇爺爺身後。
他心裏自然清楚算上這次,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皇爺爺單獨留下了。
之前在大殿中朱棣遣下眾人,唯獨留下自己,說是有事情想要私下詢問他。
難道是自己想要私下把張兄塞入太醫院觸怒了皇爺爺?
朱瞻基想了想便在心中否定,就算自己為張兄開通便利,私下收下張兄為屬臣,最多也隻是無視大明律法,這點小事還不至於讓皇爺爺改變對自己的看法。
他伸手拔下一截枯木河柳,既然自己想不明白,那還不如問問皇爺爺,隨即便踹了下**駿馬,追上身前的朱棣,想了想開口說道:“今日孫兒不知那裏做得不對,觸怒到了皇爺爺的龍顏?”
接著朱瞻基輕歎一口氣,裝出一副劫後餘生後卸下防備的神情說道:“皇爺爺縱情四海心胸寬廣,自然不會處罰孫兒吧...”
朱棣輕笑幾聲,頭也不回地答道:“你小子倒是嘴甜,不想你那個老爹,處處都要頂撞我。”
朱瞻基心虛地摸了摸鼻子,隻能陪著後者幹笑幾聲,接著說道:“我父親整日管理各地大小事物,自然也有自己難言得苦衷,還請皇爺爺不要怪罪。”
隨即又話鋒一轉,說道:“不知道皇爺爺今日所謂何時啊,在宮裏騎馬可是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”
朱瞻基敢直截了當地詢問朱棣,他心裏清楚,朱棣此時單獨留下他,絕非是看著這麽簡單。
“也對,這要是讓老大看見了,少不了又要搬出祖訓教訓我了,不過...”
朱棣說到此處頓了頓,神情少有地變得柔和幾分,輕歎口氣,說到:“你爹為了大明江山穩固,當真熬幹了心血,唉,我自己的債現在還要兒孫來還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