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其實也是有苦說不出啊,上到知縣大老爺下到六房司吏,在這銀豐縣內皆是呼風喚雨的人物,你說這求人的話,讓他們如何能開得了口啊。
正如王典史所說的,這縣衙的臉麵還要不要了。
恰在這時,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快馬飛奔之聲,且聽那蹄聲如雨,響如擊鼓,奔馳而來。
駿馬停在宴喜樓外,再聽那馬上之人健步如飛直竄二樓,推門而入,抱拳慟哭。
“不好了不好了,大老爺,剛剛得來消息,那傳命的天使在牛頭山下竟被強盜歹人給劫了,馬車盡毀,人才兩失,生死不知啊,嗚嗚嗚……”
那衙差哭得真切,淚涕橫流,讓人看著好不悲切。
林壽一看,這是鬧得哪出幺蛾子?
眾人心中卻在同時不免長喘了一口大氣,心道一聲:還是二老爺老謀深算,竟能想到如此辦法來。
眾人又看了一眼哭得悲痛的衙差,又忍不住暗讚了一聲:這衙役演技不錯,有前途。
趙知縣一看,知道該他上場表演了,施施然站起來,臉色升騰起一股悲憤之色,劍指那衙差,厲聲喝問出口。
“呔,爾等小隸是幹什麽吃的,為何不沿途警戒,為何不提前將那夥強盜歹人緝拿在案,偏偏發生了劫案才來稟報,玩忽職守,本官要你們何用!”
那人哭道:“大老爺不知啊,那夥強盜歹人十分狡詐險惡,盤踞在深山老林之中已有數年,我等曾進山剿之卻總是無功而返,斷斷可怨不得我們無能啊。”
趙知縣怒道:“巧言令色為自己開脫,更是罪上加罪,來人,將這廝,連同捕班衙役一起全都緝拿下獄,若那傳命天使有任何閃失,爾等一眾就等著秋後問斬吧。”
那人聞聽,哭聲更大,匍匐爬行,不去抓趙知縣的褲腳,卻偏偏一把拉扯住了林壽的瀾衫一角,哭的歇斯底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