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隨著他的目光看去,便看到一塊並不算起眼的木牌,若不是顏色不對,可能都會以為是刑杖打到顧致身上掉下來的木片了。
有機靈點的衙役,連忙趕著去將木牌撿起,想呈交給宋忠賢,好在知縣大人麵前露一露臉。
而宋忠賢當然也樂得接受這馬屁,盡管都叫不出他名字,但還是讚賞地看了他一眼,便接過了木牌。
“這……”
宋忠賢皺著眉頭端詳著手中刻有“單”字的木牌,翻來覆去地摩挲著。
但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就好像——這不過是小孩子刻著玩的小玩意兒一樣。
“我當是什麽大人物的令牌呢,嚇我一跳。估計這又是顧致的哪個小情人給他留的吧?”
“想來也是,這寧羅郡內,能壓我一頭的官,不過也就那幾個,其中沒有一個姓單的,甚至連名字裏都沒有單字。”
想清楚後,宋忠賢緊蹙起的眉頭瞬間便鬆散開來,念頭變得通達。
“來人!給我把犯人顧致‘控製’住,押入大牢,秋後問斬!”
雖然說的是“控製”,但衙役們哪裏不懂這種行內黑話,意思明擺著就是毒打顧致一頓,讓他連動都動不了,隻能在牢裏等死。
而顧致本來被木牌勾起的希望,又瞬間破滅了。
他本來都要忘記這塊木牌了,隻記得是一個寧羅城的老爺叮囑下人交給他的。
他還滿懷著希望,以為是個天大的官老爺,沒想到連個縣令都鎮不住。
“難不成真要折戟在這裏了?”
一想到這,顧致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。
要是和什麽貪汙的丞相,或者權傾朝野的太傅之類的對線輸了被斬殺,那也就算了。
至少名流千古,後人回憶起,還能稱道一番,說那顧致也是個豪傑,不過是生錯了時代罷了。
可這要是死在小小蓉城裏,怕是墓碑都不帶刻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