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亭山。
群山之間,天幕下的山峰經過一夜風雪早已白了山頭。
齊默一腳深一腳淺的踩在小道覆了一拃厚的積雪上。
一邊警惕著摔跤,口中一邊還罵罵咧咧的罵著。
才裝病一天的他就被範任的一紙請柬從**拽了起來。
不知道這個老頭抽了什麽風,非要在大冬天的要舉辦一場明辯會,還言明了一定要請自己到場。
要不是看在範任在宣城郡寒門貧苦士子中地位超然,齊默早就將那一紙請柬添進炭盆裏讓它發揮餘熱了。
“齊大哥,你是一郡父母官,這樣罵人有失風度,讓人瞧見了影響不好。”
身旁,著一身道袍的張玄正說道,露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。
讓人聽到?
勞資身邊不就一個你嗎?
齊默朝著張玄正陰惻惻的笑了笑,“那我就把他給殺人滅口了!”
裏三件外三件的穿了許多衣裳的張玄正聞言沒由來的一個寒戰,對上齊默不善的眼神,默默地閉上了嘴巴,不再言語。
瞪了眼張玄正之後,齊默又繼續低頭看著濕滑的青石板路。
鬼知道他遭了什麽孽,把張玄正帶回府衙之後,各種各樣的刺殺就跟不要錢似的衝著自己來,而且還真是應了張地象指著張玄正對自己說的那句話:“此子可以替使君擋災”。
鑒於自從張玄正住進府衙之後刺殺便莫名其妙的往上翻了數倍,齊默現在很是懷疑自己的這個災是不是就是張玄正給帶過來了?
而且張玄正這小子不僅逮著機會就在薑婉的跟前轉悠,還將憑著那可恥的俊俏容貌將小齊玉迷得跟在張玄正身後直喊“玄正哥哥”。
氣的齊默牙癢癢。
要不是齊默覺得老道士張地象有點玄乎,早就一腳把張玄正給踹出府了。
“這麽大的雪,也不知道師父他現在怎麽樣了?”
張玄正突然哀戚起來,畢竟他們師徒倆當時可是從道觀裏淨身出戶的,當時穿的還是一身秋衣,如今卻已經是數九寒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