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所赴的錦繡詩會,與尋常的詩會或文會有很大不同。”
林雪兒站在畫舫上,看向湖中央的花船,對蕭景雲說道:“這個錦繡詩會,不以出身、名望、資曆來論,而是以所遞詩詞而論。
錦繡詩會的進場次序,所列席位,皆由魏總管所定。
在沒有進場之前,誰都不知道自己的進場次序和所列席位,所以到了花船那邊,需停靠等候唱名。”
真是有意思。
蕭景雲露出一抹笑意。
這個蘇州織造的鎮守太監魏朝忠,還真是夠別出心裁的。
“我一直有個疑問。”
蕭景雲撩了撩袍袖,看向林雪兒說道:“既然是競選皇商的資格,按理來說,就該以各家的實力來論,誰實力更強,財力更厚,誰更有資格競選皇商。
畢竟皇商之名,固然能對所在家族帶來好處,可相對應的來講,這也背負了很多。
這個魏朝忠為何要畫蛇添足,搞一出錦繡詩會,來增加競選皇商資格的籌碼?這明顯是不合理的。”
“慎言!”
林雪兒警惕的看了眼左右,皺眉對蕭景雲說道:“在外不可直呼魏總管的名諱,這是犯了大忌的,敢叫麾下廠番知曉,會惹來殺身之禍!
據聞魏總管與多數的內廷太監宦官,皆是有所不同的,他是青年時進宮的,其出身更是書香門第,此事當初在京城鬧的沸沸揚揚。
之所以要舉辦錦繡詩會,純粹是魏總管的個人喜好,畢竟有些事情,不是能按常理去想的……”
果然如此。
蕭景雲露出了然的神情。
前世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,也讓蕭景雲了解些人性,其實不管是哪個群體,論及本質而言都是一樣的。
人嘛,總是會有在意的方麵。
權、名、利、美色……
形形色色很多種。
其實這人啊,本無高低貴賤之風,奈何一張權力的外皮,將人分成了三六九等,這就是人世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