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二十五
衝南煞北,
宜沐浴,
忌出行。
廣州城外。
離開城還有半個時辰,城門外已排起長龍。
廣州商貿發達,通達海內外,每天進城交易的商賈和行腳商絡驛不絕,行腳商人,運貨的大車已將官道擠得水泄不通。
這時官道上走來幾個滿麵胡須的洋人,身著黑袍,手持十字架,還有幾個隨從,提著長長的箱子行李跟隨在後。
廣州自古便對外通商,唐朝時就有來自波斯,南洋,甚至非洲的洋人,大家早已見怪不怪,並未多加注意。
城門開。
大家你擁我擠,吵吵嚷嚷的排隊進城。
守城的兵見怪不怪,懶洋洋的看著人群緩慢行進。
這一隊傳教士自然引起了注意,但他們不但持有通行文件,而且漢語流利,彬彬有禮,便予以放行。
黃埔港。
一艘華麗的大船緩緩靠近岸邊,放下一條舢板。
四個壯漢乘舢板向岸邊駛去。
廣州城內。
都司署中人來人往,亂成一團,朱聿鐭為登基稱帝,做著最後的準備,一直不停的在會見城中名流選拔官吏,因陋就簡,十分的狼狽。
蘇觀生卻不在署中。
他收到消息,石,馬,徐,鄭四姓海盜已經上岸,按約定時間來和他見麵。
畢竟四人身份不同,不便直接迎入都司署,於是約好在狀元坊蓮香樓見麵。
約定的時間快到了,蘇觀生的馬車堪堪駛入狀元坊。
自宋元以來,狀元坊一直是廣州的商業中心,商戶如雲,星羅棋布。
鱗次櫛比的商鋪中,一支酒旗迎風招搖,正是狀元坊中最大的酒樓蓮香樓。
擁唐的官員中,大部分是廣東本地勢力,象丁魁楚這樣的大鱷都認為桂王才是神宗正統,當時呂大器還為擁唐的事痛罵了蘇觀生一頓。
蘇觀生也得以一家獨大,而且他是本地人,有根深蒂固的基礎,因此朱聿鐭也最為體重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