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到新的地契,任海潮滿臉凝色的走在喧鬧的街道上,自動摒除了一切聲音,陷入了沉思。
嘭!
“嘿,你這人怎麽看...見過捕快老爺,小的有眼無珠,走路不看路,衝撞了捕快老爺,還請捕快老爺贖罪。”
渾身布丁麻衣,臉色蠟黃的枯瘦農戶,瞧清了任海潮腰間懸掛的令牌和橫刀,神情慌亂驚恐,趕忙躬身向任海潮行禮賠罪。
被撞停的任海潮,發散的瞳孔聚焦在了眼前農戶的身上,恍了下神還未張口說話。
這心中忐忑的農戶,就被任海潮的麵無表情嚇得渾身哆嗦,忙不迭的就要跪下。
跟在一旁的姚怡連忙上前抬手,將農戶扶住,軟糯的聲音驅散了農戶的些許恐懼。
“不必如此,任捕快是個心善的,並未怪罪於你。”
任海潮明白了怎麽回事,欠聲道:“抱歉,本捕快走神了。”
農戶這才寬心,彎下的腿直了一些,感激涕零抱拳躬身。
“捕快老爺寬宏大量,沒有與小人計較,謝捕快老爺開恩,謝捕快老爺開恩。”
明明惶恐不安到身體還在顫抖,卻麵露感激的模樣,瞧的任海潮心裏一陣煩躁。
他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幕,衣衫襤褸,皮膚黑黃的老農戶,同樣如此卑躬屈膝的麵對著一個人,宛若老狗。
不過,老農戶沒有眼前農戶這般好命。
嘎吱吱!
任海潮拳頭攥緊,發出了脆響,淹沒在了街道的喧囂中。
他看向姚怡,“煩請姚東家給他一兩銀子,稍後還你。”便躍過農戶,朝前走去。
“一兩銀子而已,任捕快不比記掛。”
姚怡微微欠身,從懷裏摸出一兩銀子,放在了農戶手中。
“不敢,不敢,小的衝撞了捕快老爺,萬萬不敢再拿這銀錢。”
心中越發慌亂的農戶,眼中竟浮現了淚花,腿再次彎下,滿是老繭的手不停抖動,被捧著的銀子在掌心來回跳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