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了……更近了。
秦濤伏在山坡處的一塊石頭後麵。
月朗星稀。
長長的馬隊如同夜間飛舞的鷹。
這是一處奇怪的地形。
說是山澗又不似山澗,抬頭一線天。
長有十幾裏,兩頭口小,中間肚子大,當地人給這裏起了一個形象的名字叫葫蘆穀。
很貼切。
葫蘆穀是通往章定城的唯一路徑。
秦濤在這裏守了大半天了。
近了!
更近了!
馬在飛馳,人貼著馬背。
借著月光,秦濤看得真切,這是他頭一次看到夷人騎兵。
事實上,夷人都是騎兵,他們是馬背上長大的族群。
從小就騎馬。
天生的獵手。
大乾朝與他們連年征戰,總也占不得半絲便宜。
因為大乾朝主要以步兵戰車為主。
打仗之時兩軍對壘。
一番衝殺,勝負便分。
可是,當大乾朝的軍隊列陣之時,人家夷兵就開始騎馬放箭了。
列好陣形,還沒有擊鼓,人家還有放箭。
等到要衝鋒,人家夷兵調轉馬頭就跑,還在回頭放箭。
他姥姥的,連人家的毛都砍不到一根。
反正人家就是在放箭。
想要退回來,人家又騎著馬追過來……還在放箭。
不勝其煩。
不輸才怪。
秦濤了解這樣的戰術,他有了提前準備。
這樣的準備,他沒有對任何人說起,甚至連朱大海也沒有提及。
隻是讓朱大海緩慢行軍,讓他帶了四千多人造勢。
朱大海可能正在鬱悶著吧。
“我的大海哥,你一定要沉住氣,廝殺馬上開始。”
秦濤從石頭後麵,探出一點頭,看到夷人騎兵的尾巴已經進了山穀。
就是此時!
秦濤一下跳到了石頭上。
手中槍舉起來,扣動扳機。
“啪!”
“嗖!”
一個藍色的信號彈,直衝進夜空,劃出長長的尾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