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嶽山腰,吳家別院,滿地狼藉,石桌斜臥,石凳缺胳膊少腿!
院中積雪初融,一堆堆的殘雪。
此際雪堆上汙足印清晰可見,多處雪堆已被踩得黑不溜湫的。
一個白衣男子在牆邊蹲地不起。
一手持劍柱地,一手撫著肚子,血流不止,很明顯他已受重創。
最可憐的是,那牆角的梅花,香蕊漸少。
滿地殘英寒不掃,傳語東君之時,卻是被恣意摧殘,香消玉殞,化作泥塵!
來人已有三人掛彩的。
吳府柳媽和吳芷嫣衣袖之上,皆染上腥紅之色,卻不知道是誰的血。
寧軒公子來了。
他一邊想著如何打破這個危局,一邊嬉皮笑臉地走過去。
笑嘻嘻地問道:“足下這是為何,大雪天的不在家睡覺,卻要跑到這裏來舞刀弄劍的。”
吳芷嫣見他出來,急促且關切地說道:“公子且退下,諸賊是衝奴家來的。”
柳媽也是喘著粗氣,不知道她是怕這大病初愈的公子受到傷害,還是不想別人插手。
隻聽見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:“請公子退下,別摻和這事,這是門內之事。”
他放慢步伐入場,無視來人,倒讓那些白衣人不敢亂動。
柳媽已是蘭息粗喘,肩頭傷口約寸許,鮮血將地磚染紅。
她還死要麵子,講什麽門內門外,讓公子覺得愚頑好笑!
他嬉皮笑臉地說道:“哦?什麽門內戶外,亂七八糟的,誰想動我家小妞就是不行,來來來,趕快走,趕下家去,莫要在這裏煩人。”
一白衣人左耳缺了半邊,臉上一條刀疤從左耳角直劃到右嘴角,看起來陰森恐怖!
他寒劍虛指,怒罵道:“聽說爾私藏野男人,吾還不曾相信,此番方知聞名不如相見!人小鬼大,一口一個公子的,真替老巨子感到羞恥。”
吳府救公子是發於善心,卻是於禮不合,這說到吳芷嫣的痛處,這小妹子一急,便嬌罵道:“管爾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