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已是六月初,雖然端午節已經過了月餘了,但南都太陵城的百姓還在吃著粽子。剛登基的鹹嘉皇帝,特別讓宮裏的禦膳房包了許多精致的粽子,來賜給新朝的官員們,這些粽子口味單一樸素,隻是每隻粽子裏都包著一顆紅棗而已,而在太陵城裏,即便是尋常人家在五月節裏吃的也常是肉粽。
這天下了朝,冉之祺他們回到了勤思堂,勤思堂已經重新布置過一番,用布簾分出了左中右三個隔間,冉閣老自然是端坐在正中的大堂辦公,一人一把太師椅一張八仙桌,左邊的隔間現在空著,那是玄素清的位子,同樣也有一把太師椅和一張八仙桌,右邊的隔間擠著吳士榕和季維柄,兩人一張桌子辦公。當然,平時間隔的布簾都被拉開了,方便四位閣老交談。
三人進了勤思堂,冉之祺招呼吳士榕和季維柄在自己的桌前坐了下來,歎了口氣指著左邊玄素清的位子問道:“唉!這後生領兵出去多少時日了?”
吳士榕想了想答道:“半月有餘了!”
“哦,是,有半個月了!”冉之祺自語道。
“你看素清這後生的確了不得!初出茅廬,便拿了馬枝起,又扶立了新帝,現在還領兵平叛!嘖!都是大手筆。真是後生可畏呀!”季維柄的言語裏滿是讚許。
“哼!哪裏有什麽了不得的?這都是仗著他是南川會的少主子,我早就說過,在這南直隸想要辦點什麽事,沒他大先生的麵子,出門怕是連路都找不著!”冉之祺恨恨地說道。
吳士榕趕忙說道:“誒,中堂,今天送來的戰報上不是說了嗎?叛亂已然平息,還給朝廷收了二十萬兵呢!新朝初立,旗開得勝!不論如何,都是好消息,中堂何故憂心呢?”自從冉之祺搬到正堂辦公,吳士榕和季維柄便迅速改口稱乎他為“中堂”了,過去隻有北都內閣首輔才被人稱“中堂”。南都首輔雖然品級與北都首輔相當,但畢竟沒有實權,所以世人隻稱“閣老”,要是也叫“中堂”,難免有調侃譏笑之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