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營裏開晚飯的時候,十來個士卒擠成一圈正吃著糙米飯,米飯上麵放著幾塊鹹菜,吃著吃著,終於一個士卒放下碗來罵了句:“狗日的,就給我們吃這個!”
另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士卒趕緊勸道:“快別這麽說,萬一給上頭聽見了,可吃不了兜著走!”
“叔,你說,咱這到底圖個啥,當兵不就為了吃糧、打戰嗎?放著好好的府庫不要了跑到這來,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,頭頭們說要打戰了,可跟誰打戰?為什麽要打戰?扯淡嘛!”
“沒事,沒事,這要是進了太陵城,大白米管夠呢!”年長的士卒接著勸道。
“對呀,對呀,說不定,還能討個白胖的媳婦呢!哈哈!”又一個士卒說道。
“唉!哼!!!”這群人中突然有人開始大聲歎氣。
大家都將目光轉向了這個陌生的士卒,於是年長的那人問道:“這位兄弟是?”
“不好意思,俺是高將軍的屬下!”那個歎氣的士卒說道。
“哦!就是剛從前邊下來的兄弟吧?”眾人問道。
“是呀,慚愧呀!”那士卒搖著頭說道。
“誒,你快跟我們說說,前邊到底什麽情況?”
“算了不說了,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好!”那人剛要開口,還沒出聲,就自己打住了。
這可急壞了身邊這些同僚們:“哎呀,賣什麽關子呀,都是自家兄弟,一個鍋裏攪馬勺的。快說吧!”
“行吧,我說可以,你們可不能說出去啊!”
“那是自然,哎呀,快點!”
“我跟你們說啊!”那人剛要說又忽然緊張的抬頭張望一番後,確認身邊沒有其他人了,這才說了起來:“擺在我們前邊的是朝廷!”
“你胡說!朝廷早讓飛齊給滅了!”一個士兵反駁道。
“哎呀,你小聲點。”那人趕緊壓住了這二貨的大嗓門,接著說道:“你們不知道呀,咱們朝廷沒有完,太子爺,就是大興城裏的太子啊,到了南方,前些天已經正式登基啦,年號都有了,叫個鹹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