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守,我等都是鄉野小民,不知道太守的規矩!”
“江上所得,都在這寨子中的大屋內,東西自當要孝敬黃公的,還請黃公抬手,放我等一馬!”
甘寧低頭做出順服模樣,黃祖以為他懼怕麾下軍卒犀利,臉上閃過一絲不屑。
“在前引路,荊州同你那蠻荒巴州不同,到了此間,要知道朝廷的規矩,景升大人的規矩,還有,最要記住的,是我黃元陽的規矩!”
江夏太守,故意把聲音加大,意在震懾甘寧麾下,連皮甲都未著的錦帆郎。
他冷哼一聲,翻身下馬,單手揮動馬鞭,就要帶著貼身部曲,走入麵前大屋,身後,一個裨將,則是眉頭一皺,緩緩開口。
“太守大人,要不要文聘,先帶人,去此地府庫內,檢索一番,萬一有對大人不利之死士,藏匿其間,也好預備!”
漢末荊州劉表,最能拿的出手的武將文聘,此時還不過黃祖麾下裨將。
黃元陽在江夏,說一不二已然將近十年,哪裏願意聽南陽宛人勸誡,揮動馬鞭,虛指環繞營寨的山水,就大笑起來。
“我自帶精銳到此,縱然此地山間,遍布伏兵,又有何懼?”
“就這半民半賊之輩,當能奈我何?”
黃祖大笑聲中,引著十幾個部曲,並同文聘,一起大步走入甘寧寨中大屋。
這是一間長寬各約二十多丈,頗為簡陋,堆砌糧秣,綢緞,甚至農具等雜務所在。
黃祖方進木屋,笑聲就戛然而止,他麵前木屋正中,虎皮大椅上,一個端坐其間的青年,雙手按在膝蓋上,身體前傾,正直直的看著自己。
少年身旁,一把大概是禮器的,粗大的不可思議的重戟,戟尖發著淡淡的紅光,靠在座椅旁。
江夏太守,凶暴之名,天下無人不知,他其人膽大如鬥,粗疏勇武,乃是主因。
黃元陽一生,遇到過多少危險,從來沒有懼怕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