員外陪著笑說:“大老爺,是這樣的,我正準備給我爹遷墳,剛開墳把棺材取出來,這老道瘋瘋癲癲地跑過來說棺材裏麵的骨頭根本不是我爹的,弄錯了。說我爹和埋在旁邊的我二叔的骨骸弄混了。我要遷走的其實是我二叔的骨骸。還把我父親棺材給掀翻了,裏麵骨頭撒了一地。我這才讓仆從抓他到衙門來理論。這臭老道損毀我父親的屍骨,阻攔我遷墳,請縣尉大老爺替我做主,狠狠治他的罪。”
卓然點點,走到那邋遢老道麵前,皺眉瞧著他,問道:“你這道人當真惹是生非,你就不能好端端的念你的經修你的道嗎?人家遷墳關你什麽事?去搗什麽亂?”
老道整了整破衣爛衫的道袍,對卓然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黃牙,說道:“我幫他們算過,這墳裏的屍骨不是他父親的,旁邊他二叔墳裏頭的才是。他偏不信,我就掀翻他棺材,他就會抓我來衙門找你治我的罪,你是個明白人,你會作出公斷的。”
卓然愣了:“你要我給你公斷處置,直接來衙門告官就行了,也不用掀翻人家棺材啊。搞什麽名堂!”
“好好說他們不聽嘛。”邋遢老道嘿嘿笑著,指著員外道:“你爹和你二叔是不是同時意外死的?找到屍骨時已經弄不清誰是誰的了。是也不是?”
員外很是驚訝,忍不住點頭道:“是啊,可是這件事你怎麽知道?”
卓然更是驚訝,狐疑地瞧了老道一眼,問那員外道:“究竟怎麽回事?”
員外說:“回稟老爺,是這樣的,我爹跟我二叔都是長途販運做生意的商人。那年他們帶著夥計挑著貨物長途販運,路上遇到劫匪,夥計都跑了,他們兩個被劫匪殺掉,屍骨扔到了亂石灘。幾個月後,官兵把劫匪都剿滅之後,我們這才敢上山去尋找屍骨。找到時,我爹和我二叔都已經爛得隻剩白骨了。衣服也被野獸啃咬得不成樣子,我們是根據殘留的衣服來估計哪一具是我爹哪一具是我二叔,把屍骨撿回來安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