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恪環顧四周,看著一個個低頭彎腰的大臣,卻見他們都默不作聲,啞口無言。
就好像他們都已經被李恪說服了一般。
但李恪知道,這些士族文官並沒有被自己說服。
此時此刻,一眾士族大臣雖都沉默不語。
但背地裏,這些人卻都心懷鬼胎,思緒紛呈。
隻見他們左顧右盼,用眼神和神態交流著各自的想法。
“好小子!這小子竟然敢拿皇權壓咱們!他這麽說,我們一時之間還真無法反駁。”
“皇權至上?這玩意也就平日裏說說而已。這天下,雖然是陛下統治的天下,可就算是陛下,也隻能通過士族統治萬民。收取賦稅,組織徭役,動員士兵,這些事情哪一件能夠繞開我們?”
“說到底,如今已不是漢朝,一家皇帝延續十餘代,幾百年的局麵了,這皇權雖然至上,但唯有士族,才能細水長流!”
“他李世民再賢能,和楊堅比又如何?等李唐皇室再出一個楊廣,不也要牆倒眾人推?這李唐皇室還能確保自己不再出一個楊廣不成?”
顯然,大臣們眼中透露出的不屑,已經宣示了他們對皇權並沒有表麵上那般尊重。
不過,當一位大臣準備站出來之後,其他大臣卻對他輕輕搖了搖頭。
“不至於!不至於!雖然這皇子李恪的變法離譜了一些,但陛下還是挺好的嘛!大家剛從隋末戰亂中休養生息沒幾年,為啥要動刀動槍呢?”
“是啊!老夫還想過幾年安生日子呢!這真沒必要。”
“陛下是陛下,李恪是李恪,哪怕這李恪真是陛下推出來的,隻要陛下沒有撕破臉,我等也不能做得太過分才是。”
“背地裏來點陰的,給李恪一些教訓,差不多就得了!”
在進行了充分的眼神交流後,士族文官們重新組織起了策略。
而剛剛與李恪進行辯論的魏征,也察覺到了這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