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論如何,我現在是吐渾的大寧王。”慕順已經習慣了嘲諷,麵色絲毫不改。
“哎呀,不曉得我這襄陽郡公值不值錢呐。”房艾輕描淡寫地開口。
不慣慕順的毛病,懟!
之所以是房艾硬頂,這也沒得法,成默之類的嗣子,在繼承爵位之前,就是個白身,全場隻有房艾這位梁國公次子爵位最高。
咳咳,其實襄陽郡公的爵位,與大寧王還是有一定的差距,即便是大康與吐渾主從關係加成也略不對等,但誰讓房艾家老爹是大康百官之首呢?
這麽一算,慕順還真沒脾氣。
“小師弟,教你個乖,師兄當年除了精擅國子學功課,一手碑體也堪稱一絕喲。”慕順果斷改了方向。
嗬嗬,年輕人,當年我縱橫國子監時,你還穿開襠褲撒尿和泥。
房艾如摩訶迦葉,拈花微笑,一言不發。
成默拍著桌麵狂笑:“哈哈,有人跟房艾比書法了!”
國子學內笑聲一片。
慕順有些莫名其妙。
歐陽久酒憐憫地看了慕順一眼:“先前你在肥酒邸舍飲酒,也看到那招牌了,那就是房艾創下的字體。”
慕順的氣焰瞬間消沉。
柳體與碑體,說不上孰優孰劣。
但一個隻能學習書法的人,與開創一種字體的大家,絕對不是一個層次的。
那麽,還有啥能在監生們麵前展現優勢的?
《康律》麽?
吐渾大寧王與人辯《康律》,說出去不夠丟人的。
“本王習《九章》、《海島》。”
沒辦法,在國子學裏賣弄算學的學問,雖然勝之不武,卻也是唯一能挽尊的手段。
本想在國子監露一手,折服幾個人才,為吐渾所用,為自己所用,看來是想多了。
房艾眼皮垂下,開始打瞌睡。
成默咧開大嘴,嗬嗬笑了:“師兄既然學過算學,想來算盤也是精通的,不如我們借了算學的兩具算盤來,各自算個百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