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所言甚是,張嵇仲不過是蔭封出身,硬熬出來的資曆罷了。但大人欲成大事,也不得不防啊。”
幕僚部分讚同王時雍,但還是心心念念想除掉張叔夜。
“無妨,張嵇仲陰鬱小人,無謀匹夫罷了。以其愚忠,何須老夫出手,他怕是命不久矣了。”
王時雍撫須冷笑,智珠在握。
“大人是說……”
幕僚驚訝又佩服,小聲求解。
“且靜觀就是,老夫料定,不出兩日,張嵇仲必有災禍。”
“去準備準備,新帝登基在即,要受百官朝拜,眼下這才是大事。不哄好了張邦昌這老兒,哪來日後。”
事有緩急,張邦昌上位,受百官朝拜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。
在群臣商議,宋齊愈倡導,應金人要求迎立張邦昌為帝的時候,他王時雍沒有得到半個提名,本來就恨在心中。
他氣的不是當不上這個皇帝,他知道這個皇帝就是個共推出來的替罪羔羊,事後隻有死路一條。
他也沒想過真的當這個背鍋的皇帝,他氣的是明明他做了這麽多,委曲求全諂媚金人,保住了多少人的狗命?
結果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站出來推舉他一下,哪怕是虛情假意,甚至不懷好意也無妨啊。
連亡國之君的子嗣都有張嵇仲這老賊以命抗爭推舉,偏偏他就是被漠視了。
王時雍能不氣嗎?
他肺都氣炸了好吧。
但轉頭他就忍了下來,見大勢不可逆,直接取代了宋齊愈首倡的地位,積極擁立張邦昌。
如今他又算是簡在帝心了,行百步半九十,要是在朝拜新帝這最後一哆嗦出了差錯,王時雍怕自己會氣死。
“你當皇帝,我為宰執不過分吧,楚太祖。”
幕僚領命而去,王時雍遙望皇城,目光冷峻一片。
太祖乃是諡號,代指開國之君。
張邦昌奉命開大楚國,自然稱得上太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