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王時雍波瀾不興,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,宋齊愈氣的茶都不想喝了。
哪怕這是皇上才能特旨製備的針芽團龍茶,天下茶園數千人忙上一年也才能產十幾斤的金貴玩意,他也沒心思在品嚐了。
氣都氣飽了。
這不要臉,毫無氣節諂媚金人的醃臢貨。
“宋大人慢飲一杯茶等等看,若那陳衝去拜見張嵇仲,又來拜見我,估計就是單純與上峰述職。”
“這茶中紫芽本已為最高,紫芽遴選後優之而優,才有龍芽貢品。而這針芽,更是要撥開了龍芽層層外衣,隻取最中間如針一芯,百人操勞一月,日以繼夜也不見能出一碗茶。”
“都是太皇遺澤啊,才有咱們現在這碗茶吃,不可辜負了佳診啊。”
“宋大人,請品茗。”
王時雍端起茶碗,示意共飲,做足了名士氣派。
宋齊愈不想喝茶,反而想唾棄罵人。
你王時雍什麽東西,恬不知恥。
但心裏再罵,該喝的茶還是得喝。
王時雍是讓人不齒的金人走狗,可他們是金人降臣,甚至是被放歸的俘虜,連狗都比不了。
隻能忍,忍到金人北返,再秋後算賬。
且先讓你這走狗再囂張一時,金人不像收拾徐秉哲那老狗一樣收拾你,我等錚錚之臣,豈會一直放任你為非作歹!
明明一盞專供太皇享用,以前就是偶爾有大臣得到賞賜都隻能供起來,碰都不敢多嘭,更別說喝一口的絕頂好茶。
喝的宋齊愈是沒嚐出多少好來,反而一肚子氣。
偏偏王時雍說了一達通之後就不吭聲了,隻顧搖頭晃腦的擺他惡心的名士風度,一味的喝茶,請茶。
宋齊愈越喝越難受,見不得王時雍惡心模樣,隻想扔了茶盞走人。
直到不知道煎熬了多久,快要忍不住的時候,宋齊愈的悶氣才被一個快步而來的幕僚打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