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,昨晚狂歡剩下的餘燼還沒散去,街道兩側的店麵都落著鎖和鐵門,路上空無一人,孤獨的風卷動著寂寥的塵埃。
在各個角落都能找到熄滅的蠟燭,融化的蠟淚又凝結起來,形成乳白色的固態,還有不少白絲鋪散開來,看起來就像是到了某個巨型蜘蛛棲息的洞穴。
這有點像是何尋昕在現實世界裏過年時的場景,到了春節,在外麵忙碌的上班族和務工人員都會回到家裏,親人們聚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。
而這個時候的大街也會是這樣的冷清蕭索,真正溫暖的隻有每個人的家裏。
在晨間的寒風吹襲之下,何尋昕慢慢抱緊了胳膊,他和琉璃並不屬於享用天倫的類型,早早地就來到了室外。
昨晚他們去雇傭兵工會完成了登記注冊,接了一個獵殺杉穀裏某種巨型蟲類生物的任務,何尋昕不知道具體是殺什麽,任務上寫得也不夠詳細,他之所以選這個任務,是因為這是工會裏最值錢的任務了。
為了速戰速決,他們早上四點鍾就起來了,但後來又被通知此行他們還有隊友,隻能站在小鎮門口吹著冷風抱著胳膊幹等著夥伴到齊。
兩人換下了昨天華麗的服裝,何尋昕穿上了一件普通的粗布套裝,外麵套著一件灰色的帽衫,豎起衣領戴緊帽子來阻擋寒風。琉璃也穿得比較簡單,還披上了那套她最在意的黑色鬥篷。
何尋昕看那鬥篷已經有些破舊了,上麵有無數空洞,沾有不少汙跡,本想著使喚小二拿去洗一洗來著,但琉璃卻堅持說不需要。
她把鬥篷披在身上,就像是小貓找到了最適合它的廢紙箱,很是受用。
“看來你很看重這件衣服呢。”何尋昕說。
“是的,對我來說是相當重要的東西,就和我的命一樣重要。”
“哪有人會拿一件衣服和自己的命相提並論的?”何尋昕覺得很奇怪。“這件衣服有什麽說法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