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尋昕被人推著後背往前走,他的頭上被戴上一副不透光的麵罩,雖然能保證他能正常呼吸,可麵罩內部一片漆黑,他什麽都看不到。
這是要去哪?何尋昕覺得奇怪,他並沒有被送上什麽飛行器或者囚車裏,而是一直以步行的方式前進。難道抓了他這名國家級罪犯,不應該第一時間押送王宮嗎?
他想豎起耳朵裏聆聽邊上的動靜,但可惜的是這麵罩似乎又是隔音的,他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,連身後推著他往前走的衛兵的腳步聲都聽不見。
這種被蒙著黑布趕路的姿態……何尋昕總覺得在哪裏見過,有點像是……死刑犯上刑場的前兆。
他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,抵著他背心的那把電磁槍刃忽然撤去了,他愣愣地站在原地,這時候也沒人繼續催促著他。
他就那麽一直站在那裏,邊上似乎沒有一個人了,他試著伸出手去,卻什麽也沒摸到。
怎麽回事?他們這是把我送到哪裏了?何尋昕心生不安,他又試著轉了個圈,手上和腳上的鐐銬質感還在,但在他身邊兩米之內的範圍裏,一個人都沒有。
他又壯著膽子摸到了自己脖子上戴著的麵罩,遲疑了一會,把麵罩摘了下來。
溫和的光像柔軟的絲線掠入他的眼瞳,那光很清涼,很明媚,像是陽光投在清澈的泉水上反射出來的。
他看到自己的身邊是一麵玉石雕刻而成的牆壁,每一道劃痕都介於自然的鬼斧神工和人力的巧奪天工之間。
那是一麵足足有十幾米長的玉璧,中間沒有絲毫斷裂的痕跡,也沒有明顯的彎弧,很難想象如此精致的玉璧還能保存得如此完好。
頭頂上有幾百枚小燈盞,投射下來的光線就像是被篩網濾過的清水,落在玉璧之上。燈光照在玉璧的凹凸處,光影斑駁,虛實相生。
“如果你看到一麵牆壁,往上往下往左往右都看不到盡頭,也永遠抵達不了邊界,那是什麽?”一個沉穩的聲音忽然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