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紀南方
一、我喜歡你
“然然,晏少回來了,來後海。”
好友打來電話的時候,喻然剛剛結束一天的工作。她套上大衣,問:“哪家?”
好友報了地址,喻然發了會兒呆,才急匆匆地往樓下跑。
冬日的北京,寒風凜冽,喻然裹緊了圍巾才出門。風卷著雪花直往身上打來,她走到街邊準備打車,手剛剛抬起來,便頓住了。
本該在後海洗塵的晏寄正在街對麵。
隔著風雪,他穿著迷彩外套靠在軍綠色的吉普車上,指間夾著根煙,任由它燃燒,灰燼消散在雪花中。他稍稍抬起眉眼,衝她一笑:“下班了?”
見她不說話,晏寄站直身子,動了動發麻的腳,打開車門:“上車。”
喻然轉身就走。
晏寄在後麵喊了幾聲沒能把她喊回頭,趕緊發動車子,緊緊地跟在她身邊,從窗戶裏探出頭:“然然,你是怎麽了?咱們才一年沒見,你就不認識我了?我覺得不應該,憑我們的革命情誼,你不該這麽絕情。我可是回了家就來接你了,等了有三個小時呢!”
喻然止住腳步,嘲諷道:“晏少將,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油嘴滑舌?”
晏寄正了臉色:“那是我們了解得還不夠深入。”他轉動方向盤,車子正好擋在她的麵前,堵住了她的路,臉上帶著討好的意味,“外麵冷,先上車吧?”
是問句,卻又帶著不允許她拒絕的強硬語氣。
車窗把冷空氣隔絕,車內很快回溫,喻然往後靠了靠,問:“什麽時候走?”
晏寄說:“我才回來,你就盼著我走?”
“早晚都要走的人,難道盼著你回來嗎?”喻然眉宇間的諷刺未減,甚至越發尖銳起來。諷刺完又覺得自己小心眼,她閉了閉眼,說:“直接去後海吧。”
院裏的一夥人聚在一起總是鬧得厲害,白的啤的都在桌上,幾個摯友非要把晏寄灌醉。晏寄酒量好,喝倒了一圈還能維持神誌,靠在喻然身邊看著她傻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