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煙花海棠
一
仍與你有關,難觀後無感
迎來了七月的梅雨季節,南方總是潮濕的。
從上周開始,我實習那家醫院急診科走廊後麵那片低矮的水泥牆頭,濃鬱的爬山虎葉片上早晚都蓄著晶瑩的露水,散發著清冽的味道。
為了防治感冒,柚可特意買了一把折疊傘讓我隨身攜帶,又網購了一大堆感冒衝劑寄給我。在得知我因為討厭喝藥而把快遞都壓到了桌底後,她心一橫,提著行李箱在我媽的幫助下住進了我家的另一個房間裏。
“我得把你監視起來……”她振振有詞,“反正我們早晚得結婚,提前同居好啦!”
算起來,我們作為青梅竹馬相伴也有二十餘年了,她的脾氣還是一點兒沒變,像個小辣椒一樣直爽又幹脆,愛恨果決。相比之下,我要扭捏矯情一些,為了躲她,每天加班到深夜才回家。有幾次她為了等我竟然在沙發上蓋著小毯子睡著了,這樣的舉動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過分了一點。
也許雨季過後,我該按照兩家大人的想法,與她組建一個家庭。
但最近醫院太忙了,還得等等。
下午三點,科室外麵的走廊忽然熱鬧起來。
我去衛生間方便後回來的路上,幾個同一批進醫院的小護士正神秘兮兮地倚著牆相互耳語,好奇心驅動著我上前詢問:“怎麽今天這麽熱鬧?”
“剛才急診室接收了一個喝百草枯的女人,好像是因為跟人吵架什麽的。高危啊,來這麽久第一例……”
醫院每天遇見形形色色的人太多,但敢喝這種農藥的目前我確實還是第一次遇到,看樣子結束後又得開一場大會。
我剛想再跟小護士聊些什麽,哪想帶教老師急急走來喊我:“漆嶼,過來,給你個要緊任務。”
不出所料,要緊任務果然是去照看那個急診室出來的喝百草枯的病人,戴厚厚圓框眼鏡的老師因長時間忙碌而略顯疲態,把病曆單遞到我手上的時候小聲歎息:“雖然咱們總是在普及百草枯的危險性,但總架不住有人嚐試……”